贝哩个贝

织田作,我的生命之光

【闪恩】《恩奇都升职记》(9)(王闪×芝麻官恩奇都无脑小甜饼★)

看了乌鲁克饭,

加了点梗😋。


——————




9. 四大缸麦酒,十碗加纳修,还有……

 

恩奇都总爱说一句话:伴随着大雨,必有不好的事发生。

 

比如那日杉木城的雨就下的很大,甚至比恩奇都从废墟中挖出吉尔伽美什的那一日更甚。风雨交加着吹垮了数座雨棚,就连人们临时安顿的避难处也没剩几座。

 

恩奇都身为救援队与医疗队的队长,在这个情况下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吉尔伽美什必然不会想到,有一日巴比伦之门会被用作传送重伤残的工具。可想而知,这事过后,幼年的王便可以将这技能用的滚瓜烂熟了。

 

恩奇都提着急救箱从走过医疗处拐角之时,瞥见了蹲在角落的吉尔伽美什。他抱着双膝将自己局促在小小的一角,与平时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模样,呈现在脏兮兮的小脸上的愁然,让恩奇都也为之一愣。

 

只是犹豫了小半响,恩奇都决定暂且放下手里的事,缓步在他的跟前蹲下。

 

“对于我们来说这是常有的事,你放心,余震基本已经结束了。”

吉尔伽美什抬眼盯着他:“不,那倒不是我担心的。只不过……所有被救下的人都在这里了?”

“……”恩奇都朝身后望了一眼,又转回头来:“救下的,都在这儿了。没救下的,失踪的……现在这个天气也没法出去找。医疗队缺人手,救援队和幸存下来还能动的,都去帮忙了。”

 

吉尔伽美什只是轻微的叹了口气,接着从身边的空气找哦刚打开一个金色漩涡口,从那到口中零零碎碎掉下好些奇奇怪怪的瓶子:“用你们的东西治疗恐怕到明年都无法痊愈吧,试试看这些东西。”

 

恩奇都没有多问,刚想伸手去拿。

室外便又是雷雨交加的一阵喧嚣,银白的光线从云层投射入室内。恩奇都与吉尔伽美什对上视线,不约而同的起身,恩奇都丢下了医药箱跟着吉尔伽美什往外冲去。

 

 

 

即使是在今日,那时的景象也无法从恩奇都的脑海中抹去。总像根根刺锥着他的脊梁骨,带着他走上了今后的这条道路。

 

恩奇都的双手交握着,眼神变得飘忽不定,深思也不知是飘到了何处去。

 

卢加尔班达是被最后一批救援队巡逻时从泥石流的废墟中找到的。在第一个人发现他时,甚至想要阻拦之后的人去触碰他—卢伽尔班达的死相实在过于骇人了。但救援队还是把他连同他的下半身一起挖了出来,接在一起后带回了避难区。

 

卢加尔班达的尸体分为了上下两截,从他的口鼻看来,恐怕早已全身被灌满了泥沙。恩奇都看一眼便知,这位王定是在逃难时脚下失足,他的身躯被泥石流带着滚下了山坡,中途被某处建筑脱落的石锥凿成了两半。埋了许多天才被发现,血液都已干枯,即便是雨水也融不开。

 

那场雨的血腥味可真大啊,只要想到当时的场景,鼻腔内依旧能隐约浮现出当时弥漫在街道中的铁锈气息,总能冲得他一阵咳嗽。

 

幼年的吉尔伽美什在雨中站了一整日。

 

直到负责处理尸体的队伍来问他是否要将他父王的尸首运送到乌鲁克城,他都没吐出半个字。

 

恩奇都处理过无数的伤患,无数在灾难中失去亲人朋友的幸存者,这次站在这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边上,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最终,他只是看着他,看着他面上被寒风激起的潮红,衣上沾染的泥与血,眼中灼烧而起又被寒凉浇灭的灰烬。

 

还有些别的什么,某些本该只存在于其身后的,他一度任性且自私避开的画面。

 

以及,某个抓住了他衣领的人说出的话。

 

恩奇都既不打算上前,便转头离开了。他背着药箱在雨中四处寻找那最后一批救援队的成员。

 

怎么会呢?

恩奇都踩着水洼一路狂奔,他在脑海中反复质问着,却不知是向谁。

 

“怎么会是被砸死的呢?!怎么会呢?”恩奇都抓着那人的衣袖,跟他们问了一路。孩童的声音在倾盆大雨中太过微弱,这让他不得不拔高了嗓子,几乎是喊叫着质问:“那座吊桥当时是……当时是说绝对不会塌陷的啊!!!怎么可能会踏呢?!!就算是地震,只要两边够稳……”

 

医疗队的女人将他带到了一边:“被那座桥砸死的不止那个人……”女人一边给他擦干了头发一边说着,亦是满眼的无奈:“吊桥两边的支撑材料被雨水腐蚀,承重也不稳妥……前几年还没有这么大的天灾,勉强用着……谁知道偏偏塌在这几天……”

 

“疏水的渠道也没有用……不然上游不至于被淹成这样……”恩奇都皱着眉,双手摩擦着肩上箱子的背绳:“从隔壁城拓来的水道根本不适合我们……甚至……甚至连最重要的避难所也选错了地址……为什么没有人想到呢?”

 

幼年的恩奇都跌坐在水洼中,染脏了白衣的泥泞也只不过是换来了一声无力的叹息。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开始钻研建筑设计,立志要设计出能够抵抗极端灾难的建筑。四年前那个水利工程的图也是为了能让我进入乌鲁克的建筑师团队。那里有最好的资源,也可以在第一时间知道其他地方的需求。”恩奇都说:“至于写作,除了你可以看见的提高知名度这一结果外,也是为了给那些因为灾害成为了孤儿的孩子们换取更多的生存物资。”

 

亚扎奇闻后,稍作沉默:“没想到大人还有这种心思。”

 

“不过,来到乌鲁克虽然是一个选项罢了,设计抗灾建筑需要实地考察,多半也是四处奔波,有没有总部都无所谓。只要技术好也不怕没有资源找上门。说的更明白些,好的设计图总会有人来高价收购,比起做官后的职位义务,官场外的设计图可以卖出更高的价格。”

 

“那么一心要闯乌鲁克是因为……”

 

“是因为一个百用不腻的老套剧情。”

 


 

王城派人来接吉尔伽美什的那天,两个孩子做下了一个美好又不太成熟的约定。或许是对对方所说的那句“我已经决定你是我的第一个真正的友人了。”产生的心动,又或许是为了刚萌芽的梦想所定立的第一个实质意义上的目标。恩奇都脑子都没来得及多想,嘴上就先答应了他。

 

承诺,

未来一定会去乌鲁克找他。

 

“在此之前,本……不,对友人的话应该是以‘我’自称更为妥当。在你来到乌鲁克之前,我会一直翘首以盼的。”

 

直到恩奇都目送少年王离去的时候,吉尔伽美什才看见了数日以来得第一个沐浴朝阳的清晨。恩奇都绿色的发总算能够不再零零散散的搭在肩背上,它门被晨风吹起了一个可爱的弧度。

 

直到看不见了对方的身影,少年的吉尔伽美什才转过身来,带着若即若离的神情。

 

“本王第一次见绿色头发的人。”

 

“乌鲁克那么大,他还没告诉我他住哪儿呢。”孤零零站在原野路上的恩奇都,陷入了沉思,他一边挠着头一边往回走。爱宠白狼猛地扑腾了过来,恩奇都伸手对它的脑袋一顿撸:“乌鲁克叫‘巴别尔’的人多么……”

 


 

“既然陛下告诉他这个名字,那就不能怪他不认你了。”西杜里在一旁给吉尔伽美什的杯子里倒入麦酒:“就连陛下您自己也不常回应这个名字呢。”

 

“但本王也不曾说谎啊,难道你会说这是错的么西杜里。哼……‘吉尔’这个简化来的昵称本就是班达王为了方便取的,想想也知道那个时候本王那时候是不会让别人随意称呼的吧?不过‘吉尔伽美什’念起来更顺口这件事本王也是不会否认的,所以干脆的沿用了。”

 

吉尔伽美什给自己灌了一口麦酒,明明是从前用来振奋精神的名产饮品,此刻却是味道尽失,怎么都抚不平王此刻内心的毛糙。吉尔伽美什只感到唇舌间一阵苦涩,甚至怀疑起是否有男子参与了麦酒的制作,不定还失足掉进了池子里的那种。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西杜里,使得她眼神直发虚。

 

“我说西杜里,”吉尔伽美什放下酒杯:“这个问题困扰本王很久了,为什么你身为乌鲁克的祭司却把所有的杂事都包揽了?什么时候需要你去酿酒上菜了?以及,为什么本王一个人的桌子上放了这么多碗加纳修?并不是地位越高食量越大,这个道理你是懂得吧?”

 

“请原谅,王。只是您之前说过要在就任仪式后开庆功宴庆,恩奇都之前说自己要吃十大碗加纳修,于是后厨早先就准备了。除此之外还有四大缸的麦酒呢……”

 

“那麦酒呢?”

“太重了,搬不动。”

“…………”

 

吉尔伽美什扶着额挥挥手,让边上人把这些东西都撤了下去:“他走多久了?”

“快七日了。”

“——呼。”

 

[我已经遵守了约定来乌鲁克见了你,接下来我必须投身事业啦!赈灾和灾后重建想来也会花费不少时间吧,虽然很可惜错过了这次就职,但说不定能赶上下一次。这四年里,我会给你继续写有意思的东西!]

 

吉尔伽美什回想那篇留言的结尾,又是一阵哭笑不得。一字一句,就连笔锋中都透着那家伙跳跃的性子,直到最后才稍微地郑重其事:

 

[你可不要在这四年里提拔别的什么人,我要让全美索不达米亚都知道,建筑团队总领的位置被我承包了。]

 

一行小字:[以及四大缸麦酒,]

最后一行:[十大碗加纳修,]

 

最后的最后一行:[还有你。]



——TBC——




评论(5)

热度(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