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哩个贝

织田作,我的生命之光

【闪恩闪】《吉尔伽美什计划》(4)

考古恩×王闪伪paro。

猎奇向,剧情向CP无差。

本章伏笔众多呐,留意观察说不定会发现新世界(委婉

文内加粗部分为旧年语,是乌鲁克时期的恩奇都或者闪说的。在这里被我变成了杂乱意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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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恩奇都很喜欢旅行,很小的时候就求着父母给自己买了许多可爱的旅行箱,即使箱子里空空如也,光是看着也感到心情舒畅。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童年时期的他在短短五年内便几乎将自己的足迹印在了这个星球绝大部分的地域。行李箱买的多,坏的也很快,父母去世后,那些箱子就被掩埋在住宅的某个漆黑的角落,渐渐被自己的主人遗忘了。

 

走遍了这个星球,恩奇都开阔眼界的空间终于迎来了极限。

单单是作为一个凡人的话,你已经无法再走到更远的地方。

 

恩奇都站在父亲的棺木前,收拢了黑色雨伞的伞架,那年开始耳边就不断地响起这样的低语,本该是旅行家的最高成就,恩奇都却不以为然,爱旅行的孩子再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五彩斑斓的旅行箱被舍弃,取而代之是父亲遗物中的手提皮箱。早已与时代脱轨的皮箱是整座宅院唯独没有被科技渲染的陈年旧物,装的不是衣物,不是眼镜,不是文件或图片,而是旧年岁月,是那个男人行走在这世界的脚步声。

 

人类的旅程没有终点,有终点的是时间。”男人说:“想要走到更远的未来,你必须参透久远的过去。

“恩奇都,这个星球,你不会满足的,人类不会满足的。”

 

这个星球的全部都是他的庭院,但是他并不是那种在庭院散散步就能满足的男人。走遍这颗星球之后,可能何时还会向宇宙的尽头前进呢。

 

鬼使神差的,父亲身上突然发生了所谓的回光返照,他抓住了幼年的恩奇都的手,这个疯狂的男子眼瞳颤抖着,面色惨白,不住地冒着冷汗:“恩奇都——恩奇都——!!!宇宙的尽头是什么样的——!!宇宙的尽头!!你知道么?你知道么——!!”

 

受到惊吓的医生赶忙将恩奇都与父亲分离,人们都说他是个疯狂的男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终于彻底失去理智了。他的父亲是笑着闭眼的,就像是他终于,终于触碰到了一生追寻的,宇宙之外,时间之外的事物一般。

 

次年,恩奇都来到了耶路撒冷,带着那只手提箱。

入读希伯来大学。

 

 

 

“这些楔形文字应该就是指心脏疾病。”恩奇都将新的发现记录在册,二次创作的史诗果然没有实质性的历史记录详细。这些并没有加入多少赞颂之情的史官笔录实在有太多新的地方可供挖掘。恩奇都翻译过的古迹不在少数,他祖传的天才大脑为他提供了超强的学习能力,在考古学院古文字科呆了三年,基本就能畅通无阻的阅读各大古国失传的文字文献。

 

多么令人兴奋,距离《吉尔伽美什史记》翻译完成要不了多久。

同时,令人感到疑惑的事也越来越多。

“海德。”恩奇都唤到,海德回过头看向他的队长。

 

恩奇都稍微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问起:“吉尔伽美什躯体的修复情况,目前进展到哪里了?”

“进展....啊,我和‘计划’项目负责人还是有联系的,真是的,当初说直接把号码给你你偏拒绝。现在好奇了才想到问我,好在我算是你的贴心棉袄。”一边嗔怪着恩奇都,一边掏出手机翻看记录:“要瞒着吉尔伽美什修复他的躯体还是挺困难的,好在在队长你的协助下目前还算顺利。

 

除了杂七杂八的一些部位,修复组每周都会尝试给吉尔伽美什更换一处主要内脏,目前上半部分还有肺部,胃部两个主要器官没有换,消化道部分也只进展三分之一。介于现在吉尔伽美什不需要进食.......所以被推后了吧。话说你可不要给他吃东西,两周后等修复组换完了再说。”

 

“我知道,那个....”恩奇都追问:“心脏呢?”

“心脏?”海德皱紧眉头:“心脏不在更换列表里.....似乎是....并不需要更换。我也看过解刨过的图,被吓了一跳,那个心脏别说是在地里埋了几千年,简直比我们十几岁的年轻人最健康的心脏还新鲜。又粉嫩,又好看....周围的血管也是,非常完美。”

“...............”

“怎么说呢......就像是.....”海德说:“那个心脏并不属于这个躯体一样.....”

 

这只是海德的猜测,

自己的研究到底是被肯定,还是被否认,他无法判断。虽然理论上可以回去直接问本人,但那可以说是以生命为赌注吧。恩奇都果然还是不想冒险,他认为《史记》或者科学协会终究会给出答案,这就是人类,人类的优点,人类的劣根性。他也会感到内心的谴责,毕竟他今早才做了所谓“只有御主与从者心意相通”才会做的“过去的梦”。才不过多久就彻底违背了这套规则。

 

以及,

关于《史记》的第二个疑问。

他一直思考到列车到站,涌下车的人潮也没能打断他游离的思绪。

 

在《吉尔伽美什史记》中,

 

并不存在“恩奇都”这个人物。

 

当列车的车门缓缓开启时,室外冷冽的寒风便迫不及待得从缝隙中渗入,几乎是在顷刻之间便压过了车厢内的暖意。在恩奇都微微开启的嘴唇边,朦胧的雾气蓬发,又游入冷暖交加的空气中。考古学家随着人潮走下了列车,这股寒意被裸露的肌肤感受的更加清晰。

 

下雪了。这种地方也是会下雪的呢,恩奇都在站台边停驻,原本并不会关注四季变动的奇景的考古学家,此刻却扬起头,以他那双湛蓝的双眼与深邃夜幕对视。微小脆弱的白色晶体,就算伸手也接不住,稍不注意,时间就从余光外的空间溜走了,无形的事物又如何让人凌驾于其上呢。那位躺在箱子里的男人生前是否也有这样的,哪怕是片刻,哪怕是片刻思考过自己专注的事业不过是在无稽之谈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呢。

 

眼前晃过一抹金色,恩奇都几乎浑身一阵颤。

立即收回手,他捏着手提箱把手的指头缩的更紧了些,推开人群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候车的站台。那里大多是属于怀有离别的不舍与重逢的期盼之情的人,并不存在这两类感情的他此刻却冲入了那片区域。

 

“为什么你会在这儿?!”掀开了羽绒服的兜帽,恩奇都把脸凑近了正坐在站台长椅上的金发男子。一声惊叫引来众人的侧目,或者说,是终于有正当理由可以回头仔细欣赏这位金发男子奇迹般的容颜了。

 

“什么?为什么要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本王坐在候车区当然不会是为了坐车。两手空空,连票都没买,除了等你之外还有别的可能么?”此刻被自己的瞪着的吉尔伽美什王稀少的露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他与他相处了四个月,王还是第一次摆出这幅神情。

 

恩奇都不自主的打量起对方,他甚至想要赞扬这位任性的王还知道穿身正常点的衣服来车站。接着他稍微严肃了一些,吉尔伽美什的态度并没有任何异常,科学协会的工作依旧顺利进行。只是,此刻的他可能才会变成使项目退步的因素。恩奇都举起手,又稍微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脱下了手套,小心翼翼的抚上了金发男子的脸颊,手感意外的柔软。

 

并不排斥对方的直接触碰,

吉尔伽美什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不少小玩意儿,他拉过恩奇都的另一只手,把那些东西全部倒到了他手中:“这只是冰山一角,这四个月的收获都在宝库里放着,回去都给你。”

“圣遗物?”恩奇都看清了手里的物品,微微蹙眉。

 

“战利品,不论是什么时代的圣杯战争都没什么特别大的乐趣,值得本王真枪实干的存在至今为止一个都没有。现如今战争的局势是覆盖全世界的吧,每天除掉一两个也是正常效率”吉尔伽美什也抚上恩奇都放在自己脸颊边的手,甚至将脸斜偏,更贴紧了些:“这个时代的魔术师们还真是把他们自己的英雄当虫子了,这里消灭光了那里还有一波,那里好不容易除干净了回来发现这一波又再生了。”

 

“圣遗物多半是魔术师的东西,都杀了么....你把那些魔术师...”

“怎么?于心不忍?这就是圣杯战争的规则。把英雄伟人当做手下使唤就得做好献出性命的准备。或者说在令咒出现在手上之时,他已经是别人兵器下的亡魂了。”

“不。”恩奇都摇头,他将那些自家从者的“战利品”收好在口袋:“过去或未来,无论是何种形式的战争,虽然恐怖且残忍,但绝对不是无意义的。要说是一次大规模的人口清洗也不为过。”

“人口清洗么,原来如此,这种说法也没错。不过参加这场战争的可都是魔术师,严格来说,并不是对社会无意义的人,这个时代的人还真是下得了狠心。不过本王并不在意也并不讨厌就是了。”

 

恩奇都没有立即回复,他将吉尔伽美什的手擅自揣进了自己的口袋。毕竟知道气候变动的考古学家早已在自己的一身装备的保暖性上下足了功夫。现在他的口袋里和暖炉一样,装载着自发热系统,那也是来自科学协会的赞助。

 

距离车站到酒店还有一段距离,平时恩奇都独自一人的话便会直接坐巴士。这次却突然像是来了兴致,不论忙碌了一整天的疲劳,还是带着吉尔伽美什走上了街道。寥寥灯火的街道在这个时间显得尤为寂静,两人一前一后交错的脚步声十分清晰的响在街道的石板路间。

 

“说起来,我一直想知道....早上的那个梦,是真实发生的事么?”恩奇都走在前面,思忖良久后决定问出这个问题。

“今早么,谁知道呢,本王做梦从来不会事后还记得。所以就算是作为当事人也没办法准确回答这个问题。”吉尔伽美什说:“不过,仅仅是参考的话还是可以提供的,本王有着特殊的‘未来视’能力,以及类似的‘全知全能’的天赋,梦里所见,或许是真实,也可能是千里眼呈现的画面。”

“我不相信那是真的。”恩奇都说:“如果你是吉尔伽美什的话,仅仅因为一次无妄的旅途,便接受自己无法永生的命运而回到乌鲁克,独自一人将生命逐渐消逝在暗淡的后半生的话..............实在是太过于悲痛了。”他捏紧了口袋中对方的手,不得不承认,尽管是他这样的人,也会有真情实意流露而出的时候。

 

因为你并不知道我失去了多么重要的东西。

吉尔伽美什眼帘微低,他干脆的回握住恩奇都的手,而接下来王的声调却轻快地,几近完美地掩饰了其内心强烈且注定持续长久的波动:“嚯?这么说你还有别的见解?”

 

又稍微走了一段距离,恩奇都才回答:

 

如果我能看到未来的话,我看到的未来一定就不存在了,因为我看到了,提前知道的话,就一定会有改变。

 

因为你看到了。

 

“所以你看不到,而本王拥有这样的能力。”好在是走在后面,吉尔伽美什方才眼神中闪过的一刹那恍然,没有被发现:“虽然可以提前预知,但只要不做任何多余的事,未来自然而然就会如千里眼所预见的那样发展。本王有着足够克制自己的能力,而这对于人类来说,想要维持此等级别的自持心智还过于困难。”

 

但恩奇都还是摇头了,虽然嘴上常说着不敢违背王的心意,实际上已经像这样有意无意的否认了王许多次。令人怀念,这样不被重要的人认同的心态,原本以为早已被埋在上千年前的时段,如今又再次被唤起了。

 

就连声音也是如此的相似:“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不论是人类还是你,只要是有自我意识的存在,都不会甘心顺着被规定好的轨道走下去,哪怕那是本来就该踏上的道路,也会因为提前预知,而出现分歧。

或者说,尤其是你。

尤其是你,吉尔伽美什。

 

当然,考古学家并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只是吉尔伽美什脑中的声音擅自与他的话语相接了。

 

吉尔伽美什本想条件反射的摆手,却意识到此刻自己的手正被对方抓着捅在对方口袋里,只好按捺下去,继而说道:“那么千里眼归根结底是没用了,按照你的说法,未来不会是它为我呈现的那样。这么看来千里眼与其说是预言不如说是欺骗,到最后本王得到了不同的未来,这与欺骗的结果别无二致。”

然而,他又继续补充:“不过,前提是‘能够提前预知’,那些本王所看到的一般人,也会因为‘无法提前预知’而走上同样的道路。所以千里眼除了对本王自身外,是真实的会发挥出效果的。”

 

“那么既然看到的未来会改变,看到的别人的未来准确无误。千里眼的意义是什么?”恩奇都说:“只是看着么?只是看着然后为有意思的事情感到愉悦么?或者,提前预知未来真的会带来愉悦么?”

 

如果死亡的恐惧,来源于生命的戛然而止,与对探索未来这项权利的剥夺的话。你便没有任何逃避的立场了。随时都能窥探到时间的尽头,你只需要慵懒的坐在古老的王座上,眨眨那双好看的眼睛,以一颗愉悦之心挖掘人类巅峰的秘密。

又一次的重叠,已经开始令人困扰了。

 

“为什么想要活下去,因为死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但是你已经能够提前看到一切,所以放弃了对于永生的追求。”恩奇都突然侧脸,单单用一只眼睛盯着王:“‘死了也没关系’你是这样想的对么?”

 

神就是这样消失的,

不是被灭亡,而放弃了生存的欲望,从而被历史的进程淘汰了。

 

“千里眼终究是神代的产物,神已经灭绝了,魔法的根源也早已消失。科技代替了魔法在飞速的发展,总有一日科技与魔法会达到平衡,而当‘科技’超越了‘魔法’,那之后的事,千里眼便再也看不见了。”

 

人类是渺小的,神从前也是。这个宇宙太大了,大到更遥远的距离只能去想象,即使是能够跨越时间的双眼,也无法追寻到在其之上的浩瀚。

 

几乎已经不需要再去观察,他们共享同一个灵魂,即使经过了千年的岁月,深入骨髓的人格也不会改变。只是在现在身为一位考古学家的他说出这种话也难免有些诡异,吉尔伽美什没有被对方的批判激怒,反而内心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明明是作为从者,以类似于死灵的身份现世,肾上腺素却还能沸腾起来。

 

而这种激动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恩奇都的接下来的话。

“这就是人口清洗,全球性圣杯战争的目的。”他说:“消灭魔术师,或者说,消灭一切残余的‘魔法’。把神与人,进行最终分割。圣杯战争之后的时间,也就是千里眼无法企及的未来了。”

 

“哼。”吉尔伽美什最终冷笑一声:“一如既往,没关系,本王不介意,或者说.....更加期待了。”

 

恩奇都闻言,竟也勾起嘴角。

“你笑什么?”王问。

“不,只是,我稍微安心了。因为确认了早上那个梦一定是假的。”

 

恩奇都与生俱来的直感,与后期作为考古学家所培养出来的细腻心思,让他得到了两个答案。

 

吉尔伽美什没有放弃永生,

以及,

这位王有想要托付给“科技”的心愿。

 

吉尔伽美什这样的想法绝对是没有错的,科技终有一天会与魔法达到平衡的状态,那么理论上,从前魔法做出来的事物,科技可以用另一种方式重现。恩奇都的心情也高涨起来,虽然是考古学家,但获得世纪新发现的时候还是会抑制不住喜悦的,于是恩奇都直接抓着吉尔伽美什的手在空中大力的摆动起来,像个孩子样的滑稽而幼稚,就连脚步也轻盈了不少,几乎就要一蹦一跳的前进了。

 

吉尔伽美什被拽着往前踉跄着,却不与反抗,

在寂静的街道,颇为放肆的两人笑开了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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