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哩个贝

织田作,我的生命之光

【闪恩】《恩奇都升职记》(8)(王闪×芝麻官恩奇都的无脑小甜饼~)

更新啦,有生之年)废话不多说。

4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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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有一个梦想

 

这是恩奇都第一次登上天之丘,但他却对此处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


或许是因为自山丘脚便开始向上蔓延的蓝色粉蝶花花海,只是稍稍走进一步,清澄却不容忽视的清香便扑鼻而来,这是他熟悉的气息。山丘的表面覆盖着这样一层颇为不协调的色调,将斜射来的霞光都晕成了亮盈盈的霜。

 

恩奇都顺着这片深沉的色彩一路往上,没走多久便到达了山丘的顶端。那里立着座小亭,像是座夕阳海面被撬开在岩石上的贝壳。而亭边正站着吉尔伽美什与他的一位侍从。

 

“你真的在这啊。”恩奇都的脚踝以下依旧埋在花海中,没有理会侍从在一边做出的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笔直走到了吉尔伽美什的身前:“听那个剽窃的说你可能会在这里,就想着来碰碰运气。那什么……刚才的事你别在意。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当时那个‘吉尔’吧。因为事情太久远,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用在意,本王也差不多释然了。”

“……效率挺高啊……”

“习惯使然,本王可不是能一直深陷在过去的人。在特殊日子稍微怀念一下即可,一年一度的盛世之时也将过去。要是我这个乌鲁克的王都不能积极一点的朝前看,那些市民都会陷入跟着在消极的情绪里惴惴不安吧。”吉尔伽美什如此说着。

“诶——”

“你露出这种怀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这种事你还是多烦恼一下的好……”

“什么?”

“没什么。”

 

从与吉尔伽美什的对视中抽出目光,恩奇都转了个身,面朝花海。走到最高处再将一切风景一览无余的感觉确实令人身心愉悦。如果不是这片花海的颜色实在盈满了过盛的忧郁。似是自无妄海的沟壑中冲出的女神蝶成群地停留在了这里。

只是目光稍微的陷入,内心便足以被无名的哀切涌溺而上。

 

能感受到这份细腻的是恩奇都身为一位作家的天性。而他自己抽身来看除了几年前的大考失利外,根本就是过得潇潇洒洒,毫无烦恼。因为被分配的地域也颇为荒凉,管理工作稀疏无几。

 

“这片花海是种给你的。”吉尔伽美什突然说。

“嗯——嗯???”

“以前不是说过么,粉蝶花的事。但是很可惜,种不出白色的品种,就算是拿着白花的种子撒在这里也全部都变成了蓝色。像是受了什么诅咒似的,明明种植人都是本王却无法开出本王想要的颜色,还真是不解风情。”吉尔伽美什揪起恩奇都上衣的一角:“虽然没有种出白色,但是好歹都算生长的不错。你就别挑剔感恩戴德的收下它吧。无论如何你确实来到乌鲁克了,本王的愿望也算是被完成了。”

 

恩奇都的目光在花海与吉尔伽美什的脸上来回转悠了两圈后,他也同样指着自己的衣裳:“当年的那件白色斗篷是救援队的队服,而我现在穿的是乌鲁克的统一官服。”

“.......是这样么。”

“嗯,是这样哦。”

 

“不过,”恩奇都弯下腰身蹲了下去,脑后长长的编织辫也搭在了地上。他伸手去触碰那些娇嫩的野花,指腹传来的触感十分柔软,还有些冰冰凉凉的:“我确实是没有想到王会去做这些事......真令人熟悉...”末句的声音渐渐隐没了去。

“什么?”

不出半响,恩奇都的手里就多出了一只刚刚完成的花环。就连吉尔伽美什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就在他微微诧异之余,恩奇都便起身将那只蓝色的花环扣在了他的脑袋上。几片草屑落在了王的额头上,恩奇都就给他随意撩了去。

 

最后,恩奇都重重的在吉尔伽美什的肩上拍了两下。

尽管带着名为悲伤的颜色,也依旧散发出迷人的气息。吉尔伽美什感觉自己的每一根发丝都被这赋予的花香覆裹着。好吧,他现在确实不生气了,看着恩奇都这张傻乎乎的脸,没有人还能继续郁闷下去。

 

“言归正传,本王已经把你的位置预留出来了,以后你就代替查卡巴斯,任职建筑团队的负责人吧。”

“意思是咱两可以在一起了?”

“这就是你升职后的第一个想法?”

“不这是我看到你之后的第一个想法。”

“....我说你这家伙,有没有考虑过升官后好好改改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毛病?稍微也学点官场礼仪。别的那些繁文缛节先不说,你,”吉尔伽美什一把抓住他在自己身上捏来捏去的手:“作为下属,对本王放尊重点。”

 

“那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恩奇都反手挣脱了他的桎梏,又上前一步,将脸凑到了对方鼻前一指宽度的位置,放肆地将鼻息扑扑吹到他的脸上:“且不说我有真本事不担心你开除我,也不说咱们已经是一张床上过过夜的关系,就凭几年前过命的交情还有这么久以来的等待......”恩奇都的手指戳中吉尔伽美的胸口:“你舍得开除我?”

 

“诶——”吉尔伽美什拍开他套近乎的手指,又十分不解风情的将他推开到半米外:“让本王想一想,是谁在刚才给本王套上麻袋毒打一顿,又是谁说早已把本王忘得一干二净?现在反应过来就要做墙头草来讨好本王?不,准确来说根本就是威胁本王吧。”

 

吉尔伽美什又捏起恩奇都一边的脸蛋将他带进了半步:“自负也要有个限度吧,就你那个设计图,真当本王设计不出更好的来么?”

 

“唉哟哟哟,不得了不得了。”恩奇都的脸被捏着一边,他咧着嘴叫巴巴,不干自弱地将嘲讽灌满双目:“我当初留下的设计漏洞,四年时间都没补全....自负的是你吧,我可没你那么别扭。”

“你胆子果然很大——”

“不大怎么追你啊。”

 

吉尔伽美什松开捏着恩奇都脸蛋的那只手,将他甩开到一边。

恩奇都悻悻摸着自己被揪红的脸颊:“嗨呀——真是糟糕的性格。”

 

从山丘的斜坡上跑上来了一位士兵,他手中拿着一块黏土板。那块黏土板比其他地方都要小巧轻薄的多,恩奇都一眼认出那是自己的设计。从来只在纳乌耶尔与乌鲁克之间流用,但这次的黏土板上遍布了细微的裂痕。

 

“不好了,陛下——”那位士兵远远的挥舞起那块黏土板,随着他的摆动,甚至还有土块碎末从上面被抖落。只听士兵扯开了嗓子大喊着:“南海岸的地区,发生了严重地震!”

 

南海岸地区?恩奇都一听像是直接被人照着脑子来了一拳,脑子里一阵眩晕,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南海岸正是纳乌耶尔所处的位置,因为从前的南海岸港口业务都转移到了波斯湾附近,贸易的低迷一度让纳乌耶尔穷困潦倒,恩奇都四年来只能勉强吊着城邦人民的基本生存。天灾,地震必然伴随海啸,这对于南海岸地域的人们将是致命打击。

 

恩奇都与吉尔伽美什在第一时间对上目光,不说吉尔伽美什本身,来自杉木城的恩奇都太熟悉天灾了。而吉尔伽美什立即用手捏住恩奇都的肩膀:“本王有处理天灾的经验,接任仪式明天就要举行了,你安心回去驿站准备。”他轻轻将恩奇都往驿站的方向推了小半步:“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最好再三考虑清楚。接任仪式四年一次,如若错过就算是本王也没办法开后门。你清楚么?”

 

“.......当然。”

 

恩奇都也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情走回驿站的。要他立即冷静下来未免太强人所难,但是保持理智他还是可以做到的。人生有多少个四年可以呢?他可不会忘记四年来在时间中翻滚的挣扎,恩奇都甚至不确定四年后吉尔伽美什会不会把这件事给彻底忘了。

 

而同样得到消息的亚扎奇早已等在了门口,看到恩奇都的身影后便一步并三步的冲到他的边上。

 

他花了上半夜的时间编写次日就职仪式上需要用的演讲稿,吉尔伽美什任命他为新一届城官的代表。作为一个资深写手,演讲稿本用不了多长时间,他闭着眼睛都能把这东西写的天花乱坠。


恩奇都的人生如戏,短短几十年却活的跌宕起伏。比如他的四年来的卧薪尝胆,比如他在牢里啃霉菌的日子,比如考官的剽窃,再比如幼年时与天灾相伴的经历。

 

然而油灯换了一盏又一盏,刻笔刃尖都没有磨损半寸。

 

“我不该离开纳乌耶尔。”恩奇都放下了笔,而演讲稿上的内容正进行到幼时故里的阐述:“我对天灾太熟悉了,如果我在那里,地震发生前几天我就能预测到。”

“这不是你的错,大人。”

“如果我早先预测到,就可以提前疏散民众。不只是纳乌耶尔,还包括南海岸区域的所有居民。”恩奇都捏着眉间,目光中糅杂着烛火的明艳。轻声的叹息化穿透作死寂刺针,使得人心间刺痛一阵:“你不能在这糟糕的一切发生后说这不是我的错,想想那些可怜的民众,我永远不会忘记幼年的经历。浪沫,油脂,腐烂的肉体,蛆与肿胀的双眼.....还有随之而来的疾病。如果不能及时处理好一切......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亚扎奇的注视下,恩奇都将写到一半的黏土板放回架子上。他起身走到床边,从床底抽出一个体积相当大的松木箱子,箱子底部的折叠铁轮甚至是恩奇都自己设计安装的。

 

“我们得立即赶回纳乌耶尔。”恩奇都将自己的床上用品快速的折叠好塞进箱子里:“飞快,连夜赶回去。”

“大人,您可得想清楚。官员换代四年一次,就职仪式过时不候。相信王也曾告诉过您,就算是他也没法给您开后门呐。”亚扎奇从床上下来蹲在他的身边,一字一句的将这些话讲给他听,至少他希望这些话对恩奇都此刻的冲动稍加安抚:

 

“成为乌鲁克的官员,在神塔中效力,与王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这可是你的梦想啊。”

不,这不是。”恩奇都一把盖上箱子,松木与铁锁的碰撞发出噤声一响。他也对上了亚扎奇的目光,橘色的火光将两人的面颊烧的通红,恩奇都的眼中闪烁着比以往更甚的坚决:

 

我的梦想,是救人。”

 

 

 

吉尔伽美什第二天一早就听说了恩奇都连夜出城回纳乌耶尔的消息。尽管这不是太出乎预料,但还是让他脑子里一阵眩晕。而这多半是因为他通宵处理天灾事宜,连续一整夜的大脑高速运转令人吃不消。吉尔伽美什坐回玉座,他枕着一侧下颚思忖良久,蓦地,一阵喜悦与欣慰交织的感情冲破紊乱的思绪显现而出——他还是出城了,他放弃了已然触手可及的一切。

至少这这证明他没有选错人,也没有等错人。

 

恩奇都还是那个恩奇都,尽管长大后的他性格变得有些脱线,但精明纯善也从未从他的眼中褪去。追名逐利,爱钱爱财,倾慕美人,皆是个自兴趣,他终究不是个势利之人。吉尔伽美什的食指摩挲着唇边的笑意,他的欢喜不言自明。

 

而接踵而至的,却又是潮涌般的忧虑,令他有那么一瞬的窒息。

吉尔伽美什悄无声息地深吸一口气。

 

士兵从神塔外的阶梯走进议政厅,王同样一眼认出了他手中特别样式的黏土板。甚至在几米开外,吉尔伽美什就已经认出了恩奇都的字迹。士兵将他交到自己的手中:“这是恩奇都大人的助手,亚扎奇送来的。说是恩奇都大人没有完成的演讲稿。”

 

吉尔伽美什将它举在眼前,专属于作家与绘手的字迹,随心又随意。光是看到这些熟悉的字迹,就已经让他舒适许多了。

 

[我有一个梦想。]老套的开头:[从幼年时候就产生的,到现在也从未改变过,而它也终是将我带来了这里。不过,]

 

吉尔伽美什蹙眉。

 

[不过,这个梦想的产生,并不是什么美妙的过程。]

 

 

 

乘坐着颠簸的马车,恩奇都的上下牙都要给碰碎了。照着这个速度前进,等到了地方,他估计自己骨头都得散架,衣服都能给抖掉了。不过他还是没打算让车夫减慢速度,地震伴随海啸,他必须要在海啸来临前做完疏导。从乌鲁克到南海岸最快一天一夜,如果他幸运的话一切都还来得及。同时,恩奇都发誓等解决完一切他一定要修条平坦的大路出来。

 

但尽管马车颠成这样,也无法抹消到亚扎奇面上的复杂神情。恩奇都一路看了他许多次,最终是叹出一口气来:“怎么?你很在意我刚才说的话么?”

 

“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吧....明明前四年你每天都在属下耳朵边上叨叨着要去乌鲁克当神官。触手可得的机会却放跑了,又说什么,你真正的梦想另有其他.....身为助手的我难道被骗了整整四年么?还是说真的是我一直误会了?”

 

“那倒也没有,去乌鲁克当官,只是这个梦想的实现手段。就像是你要大丰收,先得买良田。乌鲁克作为王城,资源和信息是最广的,当然要去,必须要去。而且,这也是我和吉尔伽美什王十数年前的约定。”

“莫非和你的绿头发有关?”

“...........可以这么说.....总而言之,我的梦想”恩奇都尽量稳住自己被颠的发颤的声音:

 

“是成为建筑设计师。”

 

[去救人。]

 

这件事,

和先王,卢迦尔·般达的死有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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